在新加坡大排挡里品尝异域小吃

发布: 2007-02-03 |  作者: 荷间 |   来源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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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去新加坡探亲仅仅一个月,丈夫大林带我吃遍了当地的小吃——在大排挡里品尝异域小吃。可大林已经尝够了,他很快要给我换那些他都没吃过的小吃,以刺激乏味的味蕾。“别太快呀,我还没有吃够呢?”我知道对于吃了一年的打工者,任谁也会兴味索然的。大林经常上夜班,我俩总在上午十点多,朝着组屋背后隔两座单元楼的“咖啡店”走去。吃饭前,大林习惯性地要了凉茶、掺奶咖啡或薏米水,新加坡的饮料多半都具本地风味,就象他们讲的英语,带着浓浓的福建口音,无论你是牛津还是美式口语,到那儿都得重来。
  
老公推荐的最多的是鸡饭、鸭饭和杂菜饭——或许是中国打工者喜爱的饭食。用煮好的鸡汤将米饭蒸熟,用小碗盛好倒扣在大圆盘中央,象西方的圆面包,浇上鸡鸭块,然后沾辣酱而食。每逢这时我都要仿身边新加坡人的样子,坐直身子,嘴巴嘬得小而斯文,眼光低垂,由目至鼻至嘴及饭,很绅士地留着余光自我欣赏,然后一手叉一一手勺,手慢进,嘴微张,不碰边际地将饭抿住细嚼,再不张嘴。东张西望是禁忌,高谈阔论易被识破是中国人,有低人一等的惶恐。西化已渗透到华人中的早期开发者——第一代福建移民中,新加坡人有以西式自助餐作为婚宴的形式的。他们的节俭体现在洋人的ΑΑ制与礼金有限的红包上。我嫌新币五圆一瓶的香水送礼有点拿不出手,那里人听了一迭声说:不可以的啦,不过表表心意啦!
  
还有杂菜饭里的烩猪脚,我读新加坡女作家尤今散文,看到本地婆婆用醋腌猪脚给媳妇下奶的片断,专为此吃了小饭馆里的猪脚醋,浓而无品,终没吃惯。至于在老公同事家吃的猪脚汤,倒有些清香未腻的好喝。新加坡人生活紧张,极少煮饭,下馆子的都是富人。大排挡里也不一家一户地做,而是统一由大餐饮加工厂做好后,定时分送到分布广泛密集的大排挡,比较干净。因此新加坡人从不买油烟机,因为做饭少,还因他们学西方的习惯,惧怕油烟,炒菜油放得极少,又不等油热就放菜,几乎是煮菜,难怪那儿的人烧菜都叫“煮”菜。味道谈不上,已比外卖的好吃。新加坡人爱干净,厨房一尘不染,连“油”抹布也干净得象毛巾。因为地气湿潮,他们天天都把毛巾随衣物一块洗,一块晾在太阳下的竹竿上,干了再用。
  
我最喜欢吃马来炒面,夫君颇不以为然,象棕色人种的肤色,近似炒河粉。还有印度薄饼,在西安的王府饭店有卖,肉煎饼沾咖喱汁,但国内再吃不到印度咖喱的鲜香。砂煲饭味道的鲜浓使我想起了中国的家。当然和国际都市相称的是,我还吃了日本寿司,生鱼片和鱼子酱。海鲜馆贵得不敢想,同时不敢想的还有里边的三文鱼。
  
在大排挡里尝到的还有这个富裕小国的辛酸。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人,躬腰端着盘朝我走来,低头问我吃什么。有点看到父辈伺候自己的悲酸。新加坡人从小做工到老,没有养老保险,老人很可怜,但没见他们要饭。不过你想同情他们算错了,他们反过来会瞧不起你,在西方谁有钱就能享受,没钱就得做工,连这个道理都不懂,一定是中国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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